「若想漫無目的地流浪,必須一個人,一旦兩人同行,勢必走向某個地方。」--《迷魂記》,希區考克
你沒由來地想去一個接收不到訊號的地方,如同去年暑假在蘭嶼,環繞整島40公里的距離,只有5分鐘,你覺得自己與世界接軌。
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那究竟是一種不安還是種放縱,遠離車水馬龍拒絕上線。或許就單純是逃避些什麼,而你看著不斷放電尋找訊號的手機卻不願關上,等著繞過機場的那五分鐘,幾封未讀的簡訊,摩托車上風聲叫囂中打通電話。你將紀念塞進隨身包拉上拉鍊,催下油門任由口袋敞開,任風吹過宛如魚鰓靠水流動來維持生命。
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那究竟是一種不安還是種放縱,遠離車水馬龍拒絕上線。或許就單純是逃避些什麼,而你看著不斷放電尋找訊號的手機卻不願關上,等著繞過機場的那五分鐘,幾封未讀的簡訊,摩托車上風聲叫囂中打通電話。你將紀念塞進隨身包拉上拉鍊,催下油門任由口袋敞開,任風吹過宛如魚鰓靠水流動來維持生命。
記得那年你們七人因颱風意外喧鬧而獲得整島清境,騎著摩托車馳騁奔放。在無數個星空溢落的夜晚,在蘭嶼角鴞的低鳴,在手電筒下照耀到生命,在雨浪旁馬路安逸上,在達悟族人熱情款待,在民宿床上的牌堆揮灑。
往大天池的路上你驚覺手機有船公司的未接來電,要你們搭上下午回本島的船懼怕大浪來襲,十七個人走了十個留下七個。遊客幾乎全被趕上船,或許他們本沒打算要花時間來了解這個地方,也或許就是剛好。你們選擇留下深怕再也沒有這種機會,體會颱風前寧靜彩雲。危機不是轉機,而本來就不身為危機。風浪本比預計天數還多,留在蘭嶼,讓彼此走得悠閒,走得自在,九臺車隊冗長龍成四臺精幹,商量行程變得快速簡單。就和當年在社辦當家時一樣,飯前飯後隨口一揪就乘車出發,年少輕狂不顧忌什麼不懼怕什麼。
往大天池的路上你驚覺手機有船公司的未接來電,要你們搭上下午回本島的船懼怕大浪來襲,十七個人走了十個留下七個。遊客幾乎全被趕上船,或許他們本沒打算要花時間來了解這個地方,也或許就是剛好。你們選擇留下深怕再也沒有這種機會,體會颱風前寧靜彩雲。危機不是轉機,而本來就不身為危機。風浪本比預計天數還多,留在蘭嶼,讓彼此走得悠閒,走得自在,九臺車隊冗長龍成四臺精幹,商量行程變得快速簡單。就和當年在社辦當家時一樣,飯前飯後隨口一揪就乘車出發,年少輕狂不顧忌什麼不懼怕什麼。
那是一種意外的親近感,少了都市中人與人忽遠忽近的疏離,沒有試探不存在心機。你知道自己和自然為伍,與那最原本最直接的,在起源在盡頭在虛無在踏腳在競爭在無欲,你不知道自己還能要什麼,卻隱約想抓住些什麼。
它給你重新再來的權力,重新啟動格式化重灌,而這太危險太迷茫,你做不到就如同小時候你相信媽媽的謊言,不敢要求讓她把你在睡夢後變成老鼠穿梭角落。你在渴望失去什麼的同時害怕失去那些你珍視的事物,花太多時間去評估衡量機會成本衡量價值,你沒有勇氣瀟灑更別提放棄砍掉重練,太優柔寡斷過度小心翼翼。
它給你重新再來的權力,重新啟動格式化重灌,而這太危險太迷茫,你做不到就如同小時候你相信媽媽的謊言,不敢要求讓她把你在睡夢後變成老鼠穿梭角落。你在渴望失去什麼的同時害怕失去那些你珍視的事物,花太多時間去評估衡量機會成本衡量價值,你沒有勇氣瀟灑更別提放棄砍掉重練,太優柔寡斷過度小心翼翼。
烤火是溫度、是信任、是團聚、是情感、是接納、是追悼、是緬懷、是回憶、是留戀、是過渡、是放手、是信仰。古老炊煙燃起,通知部落派人來抬獵物回家,換作是我或許會仍在瞭望臺望著那座山頭,盼哪日老獵人的炊煙再起。對於生命總是說服自己坦然,但哪天失去後刨開層層外衣防護,會發現一層偽裝,外加一刀往心底插,還撐著不讓血流散。
你想起記憶深植後第一次親人過世,卻發現除了這件事再也回想不起什麼。
你想起記憶深植後第一次親人過世,卻發現除了這件事再也回想不起什麼。
不知道何時你失去了和別人對眼的能力,此時注視著彼此的神情,你突然覺得拿起相機是一種褻瀆。你重新想找回什麼,不在幾十年回頭看,那保存剎那的鏡頭後,而是在眼前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情感。
「到處去拍,看到漂亮的地方就盡量拍,多拍幾張,別客氣!」而你沒有說出口的是,其實整座山整座部落,最美的不是村不是神木不是花海,而是正在眼前,組織了這個部落的你們。是你們在這造就一個宛如仙境的地方,是你們領著大家去探索、去了解,你們祖靈所留下來,最神聖最私密的所在。
「到處去拍,看到漂亮的地方就盡量拍,多拍幾張,別客氣!」而你沒有說出口的是,其實整座山整座部落,最美的不是村不是神木不是花海,而是正在眼前,組織了這個部落的你們。是你們在這造就一個宛如仙境的地方,是你們領著大家去探索、去了解,你們祖靈所留下來,最神聖最私密的所在。
二月中仍未盛開的櫻花在等些什麼呢,不是即將可能會到來的落雪,是滿山的默契,抑或是那即將到來,228連假的歡欣人潮?記得某個開完晨會的早晨,在問路後拌來幾句聊天,頭目指著那群山櫻花滿座,彷彿在他眼中那些未開的花苞正在跳躍顫動,「這都還沒開,開了真的會像……像--桃花源一樣。」
默默開始算起那次連假行程,就如每每開學事務不穩定飄忽,算不住下一步踏處,你不肯定不確定不保證自己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。暑假,七八月,於是你在心底替自己預約半年,要帶著什麼新的東西回到這裡,也回到當初你們夜裡手電筒颱風後衝著日程找到海蛇的海邊。
默默開始算起那次連假行程,就如每每開學事務不穩定飄忽,算不住下一步踏處,你不肯定不確定不保證自己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。暑假,七八月,於是你在心底替自己預約半年,要帶著什麼新的東西回到這裡,也回到當初你們夜裡手電筒颱風後衝著日程找到海蛇的海邊。
在山崖旁你想起在海岸懸崖峭壁,你們離開步道爬過硬岩去觀浪。你仍然不懂颱風天冒著生命危險到海邊的道理,但漸漸開始了解浪花拍灑消縱即逝的絢爛。你維持一段距離,不論在山崖在峭壁,就怕哪個衝動的念頭一失足,會永遠失去挽回什麼的權力。
征服一座山的意義可能就是在發現自己不可能征服,依靠步道仰賴開發,不如鼯鼠滑翔經過山羌奔跑跳躍,你嚮往偏好傾愛卻始終無法達成,畫地自限於工業革命產物,遺忘忽視不明白於祖先久遠智慧。踏上玉山前峰頂端,三四百公尺石瀑六十度角,等著偶爾徘徊經過黃鼠狼黃喉貂長鬃山羊,而不覺得自己立足哪裡。
征服一座山的意義可能就是在發現自己不可能征服,依靠步道仰賴開發,不如鼯鼠滑翔經過山羌奔跑跳躍,你嚮往偏好傾愛卻始終無法達成,畫地自限於工業革命產物,遺忘忽視不明白於祖先久遠智慧。踏上玉山前峰頂端,三四百公尺石瀑六十度角,等著偶爾徘徊經過黃鼠狼黃喉貂長鬃山羊,而不覺得自己立足哪裡。
整組千張的照片你仍不覺得自己有紀錄什麼,還不如毛帽上烤火留下火味餘韻,褲管上手指甲中狗兒獨有氣息,心湖仍在波瀾的陣陣漣漪。你又想起去年,在從蘭嶼回來後,你聞著那有蘭嶼氣息和風采的包包至少兩個月,想起那山那海那羊。你知道自己在拿起什麼,或許是核桃或許是山肉桂片或許是明信片的同時,你也會想起這些人這次流浪這些房舍這堆火這次守靈這座山。